关键词:
《江楚会奏变法三折》
“中体西用”
体用观
摘要:
《江楚会奏变法三折》由张之洞主稿、刘坤一领衔上奏朝廷,包括育才兴学、整顿中法、采用西法三折(以下简称为《变法三折》),它们看似彼此独立,实则紧密相联。《变法三折》思想是在清末这一特定的社会背景下产生,当时主张“中体西用”的呼声日渐高涨,“中体西用”因而也成为了《变法三折》的思想核心。《变法三折》就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等诸多重要领域提出了许多变革主张,这些变革主张的背后,蕴含着张之洞、刘坤一等对中西思想文化的基本看法,即“中体西用”。《变法三折》从理论上搭建清末变革的思想框架,成为清末新政的指导大纲和理论基础,促进了清末新政的启动与实施,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清末近代化的进程。
《变法三折》中体西用思想有其产生的时代背景和思想渊源。《变法三折》“中体西用”变革思想产生于清末这一特定的社会经济与政治文化环境,因而晚清这一特定的社会经济和文化政治环境构成了《变法三折》“中体西用”思想的时代背景。同时,《变法三折》“中体西用”思想是“师夷长技以制夷”思想,洋务派的“中本西末”、“中道西器”、“中主西辅”等思想,以及《劝学篇》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的继承与创造性阐发。从哲学视域来说,《变法三折》的“体用”关系以“中体西用”为核心。其“中体西用”的体用范畴与中国传统哲学的体用范畴既紧密相联,又从属于近代中国哲学,涵盖了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等在内的体用关系问题。《变法三折》“中体西用”的体用关系是“中学”与“西学”的结合,是本体论与方法论的统一,是其体用观的核心思想与特点的体现。
《变法三折》政治与司法上的“中体西用”思想可从三个方面进行论述:一是中国传统德法为“体”与近代西方政法为“用”的体用观;二是国家政权的变法不变道相结合、政治制度的礼法合一、中国传统思想与近代西方司法相结合的政法体用观的方法论意义,三是立足中国传统、引进西方法律、倡导法贯中西、主张司法变革的政法观的特点,通过《变法三折》中政法体用关系及其方法论原则的阐释以揭示晚清政法制度的弊端,也阐明以“中体西用”为方法论原则是稳政局的关键。
《变法三折》教育与军事上的“中体西用”既体现“圣道”与“器道”、“育才兴学”与“鼓励游学”、“办军事学堂”与“西法练新军”的体用关系,又从哲学视域彰显“卫道”与“创新”的“二律背反”、“罢废科举”与“厘订新学制”的二重性、“广军实”与“练外国操”二者并举等方法论意义,还反映“体”与“用”矛盾的贯通、“中学”与“东学”对立的融通、中国近代军事“中体西用”形成等特点。
《变法三折》“中体西用”在经济上的体用关系主要体现在“儒学为纲”与“广兴实业”、农业与工商业、塞漏裕民与轻本稳利三个方面。为了处理好经济“中体”与“西用”的相互关系,《变法三折》中对经济体用关系进行了巧妙处理,以工商合一的经济价值观、农业与工商业结合的结构观、夺外人之利以塞漏裕民的经济利权观为经济观的核心内容。《变法三折》变革经济的主张以“中体西用”的经济观为中心,其方法论原则既从哲学上体现体用不二与体用合一的体用关系问题,又反映《变法三折》“中体西用”经济体用观的合理性。体用合一的经济合理性就是以“以农为本”为“体”与“振兴工商业”等实业为“用”的产业结构观,这种经济产业结构的体用合一改变了传统经济体用关系,并赋予这一体用关系新内容以承载《变法三折》变革经济的“中体西用”思想。
《变法三折》“中体西用”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时代意义。理论上它为清末政治、经济、文化、法制、教育、军事等方面变革提供了理论依据,提出“振兴工商业”、“育才兴学”、“广派游历”、“广军实”等实业建设主张,从而为“清末新政”的实施奠定了理论基础。《变法三折》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较大的影响,积极方面主要体现在加速中国近代化的进程与近代制度的发展,当然,《变法三折》体用观难以跳出当时的局限,在变革中亦体现出一定的保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