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贺兰山
马麝
孤立种群
种群现状
遗传多样性
偏性扩散
摘要:
随着气候变化、城市化等历史进程的不断推进,独特的斑块化生境导致连续分布的种群被分隔形成孤立的局域隔离种群。长期的封闭阻碍种群间个体的迁移和基因交流,导致近亲繁殖和群体间遗传漂变产生,基因流受限制更会加速群体间的遗传分化,继而形成明显的遗传结构,影响种群进化历史进程。长此以往,种群面临着遗传结构改变,遗传多样性降低,应对突发事件(如疫病)的能力下降,种群数量减少,甚至是局域灭绝的风险。马麝(Moschus chrysogaster)是我国国家Ⅰ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被IUCN列为濒危(EN)物种。作为一种西部高地型物种,现呈斑块状分布于青藏高原及毗邻地区的山地森林中。由于受黄河、城市和沙漠等生态屏障的限制和诸多因素的影响,贺兰山地区分布的马麝种群是典型的孤立种群,分布范围狭窄,种群数量极其稀少,现状不容乐观。因此,亟需摸清和掌握该种群的动态变化和遗传特征,为该濒危物种的拯救保护和管理提供科学参考。于2020年和2021年的11月~5月,采用样线粪堆计数法和红外相机调查法,对贺兰山地区分布的马麝种群数量和分布范围展开外业调查。采集新鲜粪便样本,运用线粒体和微卫星两种标记,结合分子生物学方法对马麝种群的遗传多样性和遗传结构进行分析,评估贺兰山地区马麝种群遗传现状。同时,分析和探讨了该区域马麝潜在的扩散模式。获得的主要研究结果如下:1.样线粪堆计数法显示贺兰山地区马麝种群数量为174(±45)只,红外相机法估算数量为192(±26)只,均表明该孤立种群数量仍处于历史最低水平,种群恢复乏力。从分布来看,马麝分布于贺兰山中段和南段,呈斑块化,主要分布于西坡的三个区域,即哈拉乌、镇木关和南寺以及甘沟梁周边区域,分布海拔为2 100~3 200 m,分布面积为121.16 km,仅占贺兰山面积的4.4%。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显示,马麝种群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内模块路径系数虽未达到显著水平(P>0.05),但同域分布的岩羊(Pseudois nayaur)、马鹿(Cervus elaphus)、赤狐(Vulpes vulpes)、狗獾(Meles meles)和蓝马鸡(Crossoptilon auritum)等对其影响存在显著正相关(P<0.05)。2.基于线粒体标记的马麝种群遗传学研究表明:成功扩增的78份样品来源于6个地理群。线粒体Cyt b序列共测得6个单倍型,单倍型多样性(Hd)为0.051,核苷酸多样性(π)为0.000012。线粒体D-loop序列共得到12个单倍型,单倍型多样性为0.716,核苷酸多样性为0.00156,两者联合序列共检测到单倍型16个,单倍型多样性和核苷酸多样性分别为0.728和0.00100。与其它麝类相比,基于线粒体标记检测发现贺兰山地区马麝的遗传多样性处于较低水平。基于贝叶斯聚类分析、单倍型网络和系统发育树均显示贺兰山地区的马麝各地理群互相穿插,交错分布,未形成显著的谱系地理结构。对三种序列的遗传分化值(Fst)计算和分子方差分析(AMOVA)表明,各地理群间存在不同程度的遗传分化,且大部分遗传分化来源于地理群内部。种群历史动态分析显示,贺兰山地区马麝种群经历过种群扩张历史。3.基于微卫星标记的马麝种群遗传学研究显示:用于实验的149份粪便样品来源于12个地理群,雌雄性比达1.13。利用10对多态性较高的微卫星位点进行检测,整体的等位基因数(Na)为1.900,有效等位基因数(Ne)为1.549,观测杂合度(Ho)为0.447,期望杂合度(He)为0.297,与其他麝类相比,利用微卫星标记检测到贺兰山地区马麝的遗传多样性较低。共检测出多位点基因型(MLG)85个,基因型多样性较高(0.979)。近交检测结果表明,尽管马麝各地理群性别比例偏差较大,但未发现存在近交现象。主成分判别分析(DAPC)、最小时空网络(MSN)和系统发育树以及聚类分析均显示贺兰山地区马麝未形成特殊的聚类结构,未呈现出明显的谱系地理模式。而遗传分化值和分子方差分析表明各地理群间存在不同水平的遗传分化,且大部分的变异来自于地理群内,同时地理距离与遗传距离之间没有显著相关性。种群历史动态分析显示,整体上贺兰山地区马麝未经历过瓶颈效应,但部分地理群(如ZMG和MDZ)可能存在或及经历过遗传瓶颈效应。4.贺兰山地区马麝扩散模式探究表明:在空间自相关分析中,与雄性相比,雌性更倾向于扩散。雄性马麝在3.5 km、8 km、11 km和12 km等多个距离等级分别出现了显著的正相关r值,存在显著的空间结构,表现了空间尺度的遗传相似性,而雌性r值正负交替出现,仅在15.5 km和17.5 km距离等级表现出显著的正相关,表明近距离内不存在显著的空间结构。分配检验得出雌性的分配系数(AIc)为负值(-0.997),具长尾的个体分布于雌性和雄性,但两性间的差异